皮这一下开心吗🌝️

寒露(一个不甜的故事)

叫我恭喜发财:

寒露
墨第一人称预警
年龄差很大预警 墨十九 瑶二十八九
无逻辑瞎写  超短
不甜 真的


正文


我不认识他。
第一次听说他是在父母的聊天里,那天晚上是父亲一个生意上的人请客,我不熟。
应该是父亲所有的生意伙伴我都不熟。
母亲在房间里试晚上去酒店穿的衣服,扯着嗓子喊着她的老公:
“我说啊,老靖那儿子,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也不找女朋友,怎么回事?”
“我猜八成啊,是那个,就那个。”爸爸说“那个”的时候声音都刻意放轻了,好像怕人听见似的。
他的意思我明白,那个是同性恋的意思,这些大人,以为找个没有指向性的词就能掩盖自己原本想表达的意思,幼稚又可笑。
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因为,我也是。
只是没有告诉他们而已,我能想到,他们如果知晓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口里连说都不愿说的那类人,会哭闹成什么样,可能还会让我去看病吧?毕竟他们觉得那是一种病毒。


参加这种客会真的很无聊,一个人也不认识,只能闷头玩手机,还免不了被说几句就知道看手机,出来了也不知道喊人。
喊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喝红脸的父亲。
我起身,母亲叫住我:“干什么去?”
“饮料喝多了,上厕所。”


说说而已,我当然没去厕所,就是太闷了,想出去晃晃,然后我看到了他,那什么老靖的儿子,哦,还是个疑似同性恋。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大人才有的好看,穿着一身暗色格纹的呢西装,我看过很多人穿成套的西装,但大多是中年发福的体型,大肚溜肩,油腻得很,但他身形板直削瘦,肩又宽,能撑得起这套衣服。
我谈过几个男朋友,比我大的也不是没有,我的社交圈永远比父母想的大的多,但像眼前人这样的,还真没有,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恋的话,就算比我大了十岁,我也挺想试试。
不过也只是想想,万一人家是直的,捅到我家人面前去,那我父亲的生意可就吹了。
听说这次好大一笔呢,这可是直接关系到我零花的。


只是不怕水走,就怕风来,是他主动向我走来:
“你好,你是……秦叔的儿子?”
走近后才发现他眼睛真的大,比班上那些妆后的女生都大,而且是纯的,没有那种为谁拼过命的死亡眼线。
“你认识我?”
“不算,只是在大厅里看到你和秦叔一起来的。”
“你这么注意我吗?”
我笑着,下意识用出去玩的套路回应他。只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怕他觉得我不正经。
他神色确实尴尬了一下:“因为你父亲是很重要的客人。”
“对啊,我就是他顺道带过来吃个饭而已。”
“没有。”他掏出烟盒,抬头看我是一脸的学生相,又放了回去,“你也很重要。”
“想抽就抽呗,我又不管着你。”我看着他裤袋里长方形的凸起,“还是你都这么大了,你爸还管你抽烟?”
他被我逗笑了,我第一次知道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还能好像有星星在闪:
“还是算了吧。”
“嗯,那就算了吧。”
我附和着,像在说另外什么事。


不可否认的,他确实吸引了我。
只是我们的交集太少了,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那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我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终于有一天,我回家时看到他从我家里走出来,我简直是狂喜,眼见着他上了车,才不要命似的扑在了他的车前盖上。
好在车只是刚发动,速度缓慢,但还是把他吓得不轻,他打开车窗探出头:
“你!嗯……是你啊。”
如果不是我他应该是想开骂的,我有些心虚的爬起来:
“你来我家干什么?”
“刚下班,替我爸送份文件。”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清楚我的目的。
“下班了?有事吗?回家吗?”我连问。
“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跑到副驾驶门边敲敲,他给我把锁打开,我立刻就坐了上去,把书包放在腿上抱着看他:
“带我出去玩吧。”
别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像个愣头小子一般的想缠上他,虽然年龄上,我真的是。
他措手不及的样子有趣极了,我憋不住的笑:
“我作业写完了,真的,而且我爸妈不管我的。”
刚刚他亲口说了他在这之后是没事干的,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拒绝我的借口:
“好吧,你想去哪儿玩?”
“我们去坐公交玩吧。”
“什么?”


我说的坐公交玩就是真的坐公交,站在站台里等,看哪辆顺眼就上哪辆,坐到尾站再坐回来。这是我平时用来消磨时间用的,也曾经带我的前男友们坐过,但他们都坐不住,抱怨我的爱好真是无聊透顶。
我拿着四个硬币,带他上了一趟二路公交,这辆车的终点站是汽车站,我有时候还会想着随便买张票出去,但不敢。
没办法,我还只是一个靠父母养活的小高中生。
一上车我就往靠窗的位置坐了,他坐我旁边,我还穿着校服,他穿着西装,各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拼坐的两个陌生人。
正是下班期间,人很多,聚在一起随着车晃动,像一大块黝黑的果冻。
这个时候我习惯不说话,只盯着窗外,从头看到尾,我还能看到窗玻璃上他的倒影。
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窗外,和我一样。
我对着他脸的位置哈了一口气,白白的雾气印在玻璃上,我伸出指头,画了两个点,还有一条翘起的弧线,这是一个笑脸。
然后我看见他笑了。
——这男人真好看。
车程并不长,但也够我装个困倚靠在他肩头小睡一会。车身晃得厉害,我的头会往下滑,他就轻轻的搂着我的下巴抬回肩膀上。
温柔到我都得憋着才不让自己笑出来。
车到站了,我们没有下车,又交了四个硬币,等车开回去。


来回整整三个小时,下车时天已经混黑了,我在站台等他把停在这边的车开过来送我回家。
“好玩吗?”我坐上副驾驶,系着安全带。
“够了,小朋友。”他叹一口气,“我们不合适。”
听到这话,我一下没对准安全带扣的眼:
“叔叔,你说什么呢?”
我能想象出我的表情有多别扭,他摸摸我的头,我能闻到他的香水味,是我们高中生不会涂的那种香味。
那一瞬间,我讨厌他的笑,他用比我多活的十年来看透了我。
“大人比你们想的都要多的,等你长……”
“不必了。”我打断他的话,“开车吧,这儿不能久停。”


一路无言。
他送我到了家门口。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能亲亲我吗?”
他允了,亲了我的额头。
“那,再见。”
“再见。”
我下了车,关上我们之间的那道门。


我还是忘了问他的名字。
没关系,他也没问过我。
扯平了,不是吗?


我交了一个新男友,叫左叶,比我还小一个年级。我也带着他去坐公交,一辆二路开过来,他拉着我想上去,我一抬头看到头上方车窗里的他。
他也在看我。
好像突然日光破开云层,醒过来一个绮丽的梦境,装满奶油的盘子倒着掉在了白色瓷砖上,我拉住左叶:
“不要这辆,我们等其他的吧。”
二路车开走了,左叶问我:
“刚才那辆车是不是有个人一直在看你,认识的?”
是的,我认识,他叫……
叫什么呢?
我看着远去的二路公交,摇摇头:
“我不认识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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